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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輕人,你戲好多!

    2022-12-31 19:58:21 來源:騰訊網

    亞洲大廈,星空間入口

    自2020年8月環境式音樂劇《阿波羅尼亞》在亞洲大廈開啟駐演,次年,這棟21層寫字樓中的星空間增加到16個,演出總數達2418場,不少劇目場場爆滿,一票難求。

    在對20位從業者和數位觀眾的采訪中,我們試圖對這種新型娛樂生態的魅力、“東方外百老匯”的形成及熱門劇目背后的創作歷程,窺探一二。?


    (資料圖片)

    舞者楊永奇、陳柯、上官俊雄在星空間5號·山眠劇場

    元旦跨年新去處?

    去小劇場來一場精神按摩吧!

    “太近了!”這是所有在小劇場演出過的演員共同的感受。

    而這顯然也是吸引觀眾的重要條件——只有小劇場能讓你如此近距離地觀察演員,捕捉他每一個細微的表情,甚至他呼出的水蒸氣。

    音樂劇《桑塔露琪亞》,人稱“小賭場”

    23歲的藝人經紀Lynn去年看了超過150場小劇場,不忙的時候一周有6天泡在亞洲大廈,這會讓她忘掉生活中的不開心,感到自己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人。“在中大劇場,觀眾是旁觀者,是上帝視角;環境式小劇場更沉浸,更聲臨其境,我是以第一人稱浸入這部戲的。”25歲的古代文學研究生銜月說。

    時長短,人物少,劇情更精煉,互動更緊密,再加上長期駐演劇目通常有多套卡司排列組合,都是戲劇愛好者們反復刷劇的理由。

    “小劇場很多劇節奏輕快,不需要高度集中,下了班去蹦個養生迪,很放松。”26歲的公關Eva還加入了小劇場的微信換票群,“很多姐妹會把群昵稱改成‘收××戲’,還會在群里拼酒店住。”

    下班看戲,買最貴的票,拼最便宜的酒店。不那么傳統、不那么規矩的小劇場有一群似乎不那么理智的觀眾,他們走進小劇場,就像走進校園門口或是公司兩個街區外的咖啡廳、小酒館,熟人們圍坐一桌,閑聊幾句,好戲很快開場。

    2022年9月,32歲的音樂劇演員葉麒圣正式告別他駐演兩年、演出超過100場的“小酒館”——音樂劇《阿波羅尼亞》,從小劇場“畢業”了。今年年初,他參加了東方衛視的音樂劇推廣綜藝《愛樂之都》,并最終獲得“年度最強卡司”稱號。此前,上一次音樂劇如此集中地出現在屏幕上還是2018-2019年的《聲入人心》系列,不少選手都先后出現在小劇場的舞臺上;今年年末,由《阿波羅尼亞》的出品公司一臺好戲選送的“加盟送好禮”組合參加了《一年一度喜劇大賽2》。

    一定程度上,小眾藝術借綜藝出圈的路徑似乎仍是有效的。然而當下,在線下演出領域,“出圈”未必是大多數觀眾抑或演員的追求。

    早在2020年9月,《阿波羅尼亞》首輪上演不到兩周,戲票就“秒空”了。直到現在,“缺票登記”也是星空間諸多劇目的常態。

    葉麒圣,音樂劇《阿波羅尼亞》

    作為《阿波羅尼亞》最早的九人卡司,葉麒圣、李秋盟和李磊都已是三十出頭的成熟演員。2016年,從四川音樂學院畢業來到上海的李磊最初接觸到的都是國外引進的版權戲,包括迪士尼的《獅子王》和《美女與野獸》,“每天票能賣個四五成,好一點的時候就是春節,迪士尼樂園的人多了,自然我們(劇院)這邊人也多一點。那個時候就覺得,什么時候音樂劇才有春天?”

    “一年能演三四部戲已經很不錯,”李秋盟接著回憶,遠比演戲更多的是面試,“每天就是面試,面各種戲,各種角色。那個時期沒有這么多演員,圈子也不大,大家都認識,‘哎你也來啦,我也來了’,對,全是熟人,面試就是大家碰一起聚聚。”

    如今一年演9部戲的葉麒圣彼時還在全國各地巡演,再次回到上海時已經是2020年,參加音樂劇《愛在星光里》的戶外音樂會,“朋友說有個戲叫《阿波羅尼亞》,可以去面試,我就去了。很感謝他們最后選擇了我,一個不怎么熟的面孔。因為當時在上海,是有很多很多優秀的音樂劇演員的。”

    李磊,音樂劇《桑塔露琪亞》

    李磊的師弟、還在川音讀大三的郝李英杰也參與了那一輪的面試,因為疫情原因錯過后,半年后又去面試了它的前傳《桑塔露琪亞》,沒想到又面上了。在和一臺好戲出品人漢坤短暫的聊天后,他覺得“這個老板人挺好的,就跟他簽了。合同都沒看”。

    短短幾年,音樂劇畢業生們從無戲可演變得炙手可熱,“放在2015年,就算是上音、上戲這樣的院校里出來,畢業就等于失業,要么就轉行。”魅鯨文化總制作人王作文也是音樂劇專業出身,“這兩年的情況是大部分演員都會留在這個市場。成都、武漢、南京……其他城市、各種背景的演員也都涌到上海來。”

    “在《阿波羅尼亞》之前,我其實也演了8年的戲,那個時候可能我們全國巡演,沒有像上海那么多的固定觀眾。小酒館是我回上海之后的第一部音樂劇,也是離觀眾最近的一部戲,它讓上海的觀眾,乃至全國各地的一些觀眾,重新認識了我。所以小酒館對我的職業生涯來說,有一個重新開始的意義。”

    ——葉麒圣

    如今,一個月演20場戲,白天在不同的劇組排練、合成,幾乎每天都待在亞洲大廈的排練廳——這是許多音樂劇演員的日常。“兩點一線。忙的時候,一個月一天都不休息。”葉麒圣說。幾年前,一場劇目排練的出勤率通常在90%-95%,放到現在,能達到60%已經很不錯了。更多的時候,排練一個多月,想拍一張集體照都湊不齊人。

    “確實需要休息”,同時活躍在多個劇組的李秋盟坦言,“但我也不想給人添麻煩,因為我要動一個排期,可能要動到很多人。有時候也挺糾結,比方說你病了,如果你不去演,有些觀眾可能是為了你千辛萬苦來這么一趟,結果你沒演;或者你演了,演成那樣。”

    李秋盟,音樂劇《桑塔露琪亞》

    消耗,疲乏,無可回避。

    本科學影視表演的趙偉鋼原本是上劇場的話劇演員,辭職后,他轉型演音樂劇,去年開始接觸小劇場。他形容在小劇場長期駐演像是苦行僧的一次修行,“誰對舞臺、對觀眾的尊重更多一分,誰就能夠保持同樣的水平一直這么演下去。狀態特別浮躁的時候,我就會靜下來禱告一下——真的是這樣。”

    在數百場興奮與疲乏的博弈后,今年春天,他們迎來了兩年多來難得的“休息日”。

    那段時間,上戲音樂劇畢業生朱微之第一次擔綱賴聲川導演話劇《暗戀桃花源》的男主角,3月6日是他的末場。下午場結束后,朱微之迅速沖回后臺洗頭、卸妝,準備晚場的演出,一旁的工作人員異常鎮定地拍拍他說不用著急。后來他才知道,晚上的演出因為疫情原因取消,末場未滿就殺青了。而身在北京的殷浩倫,剛剛決定來到上海,開啟自己人生中第一部音樂劇《銀河鐵道之夜》的創排,“看到上海日增3000+——perfect。然后就來了。” 3月27日,他們在同一個劇組相會,排練4天后,開始了為期73天的封控生活。

    音樂劇《銀河鐵道之夜》

    長期的停擺對整個行業的打擊無疑是沉重的。當被問到那段時期是如何度過的,大多數音樂劇演員先是展露出笑容:每天睡到自然醒,搶菜,做飯,刷抖音,打游戲,看看電影,看看書……接著如實坦白,到后面就忍不住開始看劇本、背臺詞,總之,還是想演戲。

    另一群表示“閑不住”的人是音樂劇《翻國王棋》的制作團隊,“因為兩個月對我們來說是很完整的時間,可以只干一件事情。我們騰訊會議室是不關的,每天九點,制作方、導演、編劇、作曲都在了,就繼續開會。到最后大家都開始摳字眼了,可能會花半天的時間來決定是不是要用這一個字。”

    對一次報復性的休息,或一場報復性的創作來說,重復和枯燥是珍貴的。

    在對小劇場的觀眾進行街頭采訪的過程中,當被問到心目中排名前三的劇目,剛上演不過2個月的音樂劇《翻國王棋》和舞蹈劇場《寅時說》是受訪者們頻繁提及的兩個名字。其間,觀眾們最頻繁使用的評語是——用心。這幾乎是對一部劇目從劇本、編排、演員、舞美、燈光、氛圍等等全方位的肯定。

    相較中大劇場,小劇場幾乎是沒有死角的。在《翻國王棋》這個基于維京文化的原創故事中,就連演員們下的棋都是有棋譜的。

    音樂劇《翻國王棋》

    “小劇場的表演需要更細膩,更生活化。”25歲的劉瀚聰是主人公奧爾森的扮演者,每場演出結束后,他都會“比較興奮”,回到家也會去琢磨自己今天對戲和唱段的處理如何如何,有沒有把想表達的東西清晰地傳遞給觀眾。他的搭檔王逸飛則需要在角色特性上下狠功夫,23歲的他需要飾演一位將軍的壯年和老年時期,從《李爾王》到同卡司的其他演員,都是他模仿和學習的對象。

    “團隊之間的默契也是很重要的,”擔當過多部原創音樂劇男主角的徐澤輝,也是《翻國王棋》最初的創排卡司之一,“一部部戲下來,當我們逐漸發現彼此的專業素質、藝術審美和追求都是相似的,會更容易碰撞出好的作品。中國原創音樂劇是需要更多這樣的創作小組出現的。”

    《翻國王棋》

    “眾所周知,其他城市的藝術創作基本是導演為中心,只有上海是完整的制作人制,一切以觀眾為導向。觀眾看過那么多的小劇場,用不用心,其實很明顯就會看出層次和差距。”在近幾年的做戲過程中,王作文坦言很多制作思路是觀眾教會他的。幾年前,一位觀眾評論他們的另一部戲時說:故事挺好但是太雞毛蒜皮了——“舞臺對我來說就是一個造夢空間,我為什么要在劇場里看我生活里這些瑣碎的事情呢?”這讓他至今印象深刻,于是,當他著手籌備《燈塔》和《翻國王棋》這兩部原創劇目的時候,要怎么為觀眾造夢,就是他想要探究的核心命題。

    《寅時說》也是在一遍一遍推翻重來的過程中誕生的。

    自從去年創立舞團,著手孕育自己的第一部、且這般“不合規矩”的舞蹈劇場,導演、編舞耿子博每天都在劇場工作12小時以上,經常是瑜伽墊一鋪,睡袋一套,枕頭一墊,就地睡在這兒,第二天起來繼續工作。

    《寅時說》

    然而,盡管如此,在最初創排的幾個月里,耿子博時常聽到的來自制作人的一句評價是:我不喜歡——作為一個普通觀眾,我看不懂。“那就砍掉。”耿子博很干脆。在學習、從事編舞十余年后,他認定自己此刻在做的這件事情,不是做給圈內人看,而是給圈外人看的,“對很多國內的觀眾來講,八門藝術,舞蹈是排在最下面的。但其實在沒有所有這些藝術形式的時候,舞蹈是第一個出現的,因為我們連語言都沒有的時候,全部都是肢體,是行為。所以我經常會想,為什么今天的舞蹈會變成這樣?為什么不試試做普通觀眾也看得懂的舞蹈?”

    避免作為藝術創作者的自嗨,是王作文和耿子博共同的準則之一。

    “在同一個圈子里面,總是聽到好聽的話,其實沒有太多的意義。藝術創作者有自己的直覺、態度和審美是必然的,但我們需要去引領大眾的審美,而不是沉浸在自己的藝術狀態里面,和大眾完全脫軌。觀眾就是挑剔的,藝術就是極其嚴苛的。更何況今天很多觀眾的審美,其實是完全超越創作者的。

    奧爾森中尉被派往幽靈王領導的貝爾島執行任務,島上的一切卻勾起了他的回憶:戰士只用冷兵器戰斗,島民們愛喝酒、愛玩翻國王棋!失落的維京和新生的世界,已故的恩師摯友克雷加德……奧爾森將在島上經歷什么,發現什么?

    群聊成員

    王作文

    31歲,魅鯨文化總制作人

    “希望觀眾不會再為‘原創’兩個字感到擔心”

    劉瀚聰

    25歲,外表和內心都很柔軟的“奧爾森”

    王逸飛

    23歲,最年輕的“克雷加德”

    徐澤輝

    25歲,敏感掙扎的“奧爾森”

    ELLE?做《燈塔》和前傳《翻國王棋》這兩個故事的初心是?

    王作文?《燈塔》最開始源于我腦海中的一幅畫面:一個老頭面朝大海,一個年輕人坐在卡洪鼓上,也面朝大海……這兩個人的背影延伸出了《燈塔》的雛形。到目前為止《燈塔》演了400多場,有觀眾復刷了100多場,也是出于大家對于《燈塔》的喜愛,我們想把這個IP延續下去,就有了前傳《翻國王棋》。我們在《燈塔》的三個主角:少年霍普、青年懷恩、老年守塔人中間,最終選擇了相對更神秘的守塔人作為主角,講述他過去的人生。有的演員會在《燈塔》里演守塔人,同時在《翻國王棋》里演奧爾森,比如劉瀚聰。

    ELLE?《翻國王棋》最想傳遞的是??

    劉瀚聰?豆瓣上有條評論說“歷史是一個任人裝扮的小丑”,我覺得說得很好。這個故事的內核其實是當新世界來臨之時,舊世界的人要如何自處。我們的主人公奧爾森是夾在新舊時代中間的角色,他是這個戲里面最“像”人的一個人,像一只攝像機鏡頭一樣記錄著貝爾島上的全部——這樣一個挺宏大的故事被搬到舞臺上,觀眾們還挺喜歡,我們也覺得很開心。

    ELLE?如何飾演跟自己年紀不符的角色??

    王逸飛?我是99年的,一開始拿到克雷加德這個有點年紀角色的時候,我就說,完了。首先我的聲音就不是那種厚重的質感,后來導演讓我去看《李爾王》找感覺,抓住他聲音里面那種大的線條……好在我跟克雷加德一樣,都是摩羯座(笑)。他們剛問我今天在臺上為什么流淚了?克雷加德究竟能不能流淚?我們之前也跟導演討論過,其實流淚和哭不一樣,流淚并不代表懦弱,他只是覺得惋惜。

    ELLE?你會如何看待觀眾的評價?

    徐澤輝?我還挺喜歡看辣評的。有時候看觀眾Repo,最有意思的地方是就算是同一場演出,也會有不同的聲音,有人覺得你演得不錯、唱得不行,也有人覺得你演得不好、唱得挺好。對現場藝術來說,我們還是要接受、包容所有的評價。有些演員會比較在意這些評價,但我覺得在意不應該是一種結果,而是思考的開始。在我這里,我的方向有沒有問題、哪里需要調整,標準在于導演的意見。

    《桑塔露琪亞》(上圖),人稱“小賭場”,是“小酒館”《阿波羅尼亞》的兄弟篇。當你掀開帷幕,置身于百年前曼哈頓的賭場之中,俄羅斯轉盤和老虎機吱吱作響,還能聽到金幣掉落的聲音……你能看到黑手黨家族的愛與友情,糾纏與別離。話劇《大象之歌》(下圖)改編自“莫里哀獎”最佳作品,一臺好戲的又一話劇力作:一場精神病院里展開的“貓鼠游戲”。

    群聊成員

    葉麒圣

    32歲,不久前畢業的初代“Stevie”

    李秋盟

    31歲,本想在30歲年入百萬的“Chi Chi”

    李磊

    30歲,休息日一定會和朋友出門的“Sonny boy”

    郝李英杰

    24歲,合同也沒看就簽約的“Stevie”

    陳志

    32歲,導演、劇本翻譯、演員,“不要小看觀眾的生活經驗”

    ELLE?一年演9部音樂劇,為什么音樂劇會讓你“欲罷不能”?

    葉麒圣?這就是我的工作,當然想把所有的時間、精力都放在里面,早出晚歸,兩點一線。這對我也是一種認可,一種激勵,能學到很多東西。

    ELLE?哪三個品質你是無論如何也不想放棄的?還有什么品質或才華,是你很想擁有的?

    葉麒圣?善良,執著,還有真實吧。其他品質的話,我一直想追求一種從容;至于才華,我想成為一個指揮家,對于任何的樂器都了如指掌(笑)。

    ELLE?會偶爾想家嗎?剛離家的你是什么樣子的?

    葉麒圣?不是偶爾想家,是經常想家。因為忙的時候太多了,這些年,最能觸動我的就是回到家人身邊的那一刻。剛離開家的時候,我就是一個調皮,有點叛逆,有點狂野的樣子。

    ELLE?對演員來說,小劇場和中大劇場哪個更難演?

    李秋盟?論精神集中程度的話小劇場會更累,因為你不是要在臺上演,你是要在臺上“活著”。大劇場就是演,塑造,但小劇場你必須得是那個人——要讓觀眾相信你們常年生活在這里,輕車熟路,非常有感情,什么物件擺在哪里、犄角旮旯放了什么都清楚……小劇場就好像每天上班,領固定工資;大劇場就是你的兼職,外快。小劇場演吐了就去演大劇場,大劇場演煩了又想回來,很貪婪的。

    ELLE?在小劇場長期駐演,如何持續保持熱情?

    李磊?我倒不覺得是要熱情。每一場我都是希望自己在上臺之前平靜下來,才能一遍一遍地重新去接受這個故事。對舞臺的熱情是刻進DNA里的,但保持冷靜才能完成好這個作品。當然也會希望每天有一點新鮮感,比如郝李有個情節是要往花瓶里面插黃玫瑰,今天插了一個新的造型,我就很驚喜,但如果今天他的花還是插成那個樣子,就挺失望的(笑)。

    ELLE?有過開場就出問題的時候嗎?

    郝李英杰?有過一次。是演《阿波羅尼亞》,那次剛上場我就發覺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直抖),麥都快被捏爆了。歌詞到“消磨時間于是我在身邊”后面有一個“耶”——我發現那句詞還沒唱到“耶”,但動作已經到“耶”了,我心想完了!唱錯詞了!然后剛接下去一句“惡魔在耳邊”,又錯了——你就能感受到觀眾那個氣壓,別人也為你捏把汗,你就更緊張了。感覺當時觀眾也想幫我唱,因為他們很熟悉詞,奈何他們沒有麥。下臺之后我腦子一片空白,就去問舞監要劇本,他確實給了我一個劇本——一個直譯版本。我崩潰了。后來硬生生演完那一場,嚇死了!不過那是當時的我,現在成長了,不會再怕了。

    ELLE?作為一部心理博弈戲,《大象之歌》想要探討的是?

    陳志?很多人知道《大象之歌》是因為2014年的電影版,但其實最初它就是一部的話劇作品。編劇對自己的作品十分珍愛,我們也力求保持原作的凝練、干凈。《大象之歌》探討的是每個人受原生家庭的影響,我們在世界上存在的價值、意義,渴望得到的關注和愛……這些探討也是我們做這部戲的初衷。

    ELLE?你既是導演,又是演員、翻譯,是如何開發這么多身份的??

    陳志?我本科是西北大學對外漢語專業的,我們自己有個學生劇團叫“小黑劇社”,我是社長(笑)。劇社每年會有大大小小十幾場演出,也拿過國際易卜生大學生戲劇節的特等獎,我們還嘗試過賣票,兩塊錢、五塊錢……一場也能有兩三百觀眾。2012年本科畢業之后,我一直在做演員,我們當時的很多成員也至今活躍在戲劇圈。《大象之歌》是我真正意義上導演的第二部作品,考慮到參與文本工作對劇目的整體呈現有幫助,這才撿起大學時期的語言基礎,做了翻譯。

    穿梭于古今兩個時空的鴻門宴,《寅時說》以舞蹈和肢體重構劉邦的命運抉擇和現代人的貪嗔癡念,達成了舞蹈與表演、抽象與具象的絕佳結合。

    群聊成員

    耿子博

    32歲,導演、編舞

    “沒的選就是有的選,你不去啟動的話可能永遠在準備”

    上官俊雄

    29歲,自律的完美“王”

    楊永奇

    24歲,非科班的舞者“邦”

    陳柯

    27歲,愛看書的“將”

    ELLE?當初為什么來到亞洲大廈做了“舞蹈劇場”?

    耿子博?我本科學的是舞蹈編導,14年研究生畢業之后陸續做了編舞、執行導演,去年突然開始做了自己的劇場,這屬于步子邁大了。本來想走得穩一點的,突然要跑起來了,壓力還是很大的。當初朋友推薦我來看這個場地的時候,我進門第一反應就是:肯定做不了——層高只有3米多,對于舞者來說毫無空間,一個雙人托舉就撞到梁上了。后來我花了兩天,妥協了。一是我覺得就因為沒人愿意打不安全的牌,才永遠困在創作的舒適圈里。二是,整個小劇場的氛圍、流量,跟舞蹈是沒關系的,那我為什么不試試做普通觀眾也看得懂的舞蹈?所以《寅時說》創排的時候,我常常問非專業觀眾的意見,然后一遍一遍地推翻……當然,到演出階段就不會再動了。即便我知道還存在一些問題,我也不會再改了,就像你不可能回去修改小時候的日記了。藝術需要不同的聲音,這個時期我就想發這個聲音。

    ELLE?觀眾常評價你是完美的“王”,你覺得這個形容貼切嗎??

    上官俊雄?沒有人可以說自己是絕對完美的。如果我現在把自己定義為是完美的,一旦受到語言上的攻擊或者否定,我馬上就會開始內耗,這沒有意義。每個人都想讓自己更全面,但其實完美不是一個目標,它是一個過程。我們在追求完美的過程中會發現自己更加堅定,從容。比如我是學民族舞的,我喜歡的維吾爾族舞體態比較高挑,很貼合“王”的形象,但現代舞和編舞方面我就需要比其他舞者更加的努力。我享受的是這個精進和完善的過程。

    ELLE?作為非科班舞者,要跨越的最大的障礙是什么??

    楊永奇?擔心自己拿不下這件事情。我大學的專業是舞蹈學,更偏向理論和教學,直到大三學了現代舞才感覺有一點機會:好像我也可以站到舞臺上。畢業以后我演過一些大型劇目的群舞,跟他們到各個城市巡演,直到去年來參加《寅時說》面試,那時候心里有一個很強烈的聲音:一定要留下來。說實話現在我也不確定那么多人面試,為什么選了我(笑)。

    ELLE?你在很多舞團待過,參加過很多戲劇節和藝術節,《寅時說》是什么吸引了你?

    陳柯?一方面是因為耿老師。八年前我在歌舞團工作的時候,就在《中國好舞蹈》上看到了他,一直都有關注。因為《寅時說》是用現代舞去演繹歷史故事,對舞者來說是挺大的考驗,我又會飾演“將”和“邦”兩個角色,就經常會去參考電視劇里其他藝術家的儀態和行為。另一方面的話,故事還是一直能打動我的。

    一名演員,一支麥克風,一張嘴,Storm認為單口喜劇脫口秀是人類喜劇的最高形式。他創立的喜劇聯盒國曾獲“首屆上海國際戲劇節杰出表現獎”,每年的線下演出超過500場。

    Storm徐風暴

    35歲,喜劇聯盒國創始人、脫口秀演員。“喜劇最讓人上癮的地方就是,觀眾的反饋真的很及時。”

    狒狒

    29歲,喜歡在咖啡館臨時抱佛腳的脫口秀女演員

    小橘

    23歲,不想發大財的前醫學生

    ELLE?你講脫口秀的靈感來自于??

    Storm?我這個人在生活中比較不忿,靈感通常來自于我認為某件事情不該這樣,比如有人覺得父母催婚不對、畢業躺平不對……喜劇都是說那些大家不敢說的東西,一半是讓人開心,一半是讓人難受。喜劇還是一種豁達的精神,說實話生活當中有幾個人有膽量在這么多人面前講自己的糗事?極端杰出的喜劇是要踩在人的臨界點上,因為人是在緊張感完全得到釋放的時候,才會笑。

    ELLE?你每周演出的頻次是??

    狒狒?普通話的演出每周大概七場商演,加上在上海共舞臺的上海話專場,十場左右。有些演員趕場很厲害,一天就能趕十場,講到后來明顯感覺到他的段子在衰老,講得也沒有情緒。人為了賺錢就會瘋狂。

    ELLE?為什么選擇在線下講脫口秀,不去上綜藝??

    小橘?我還挺享受在線下當小演員的,就有點叛逆。作為一個普通人,不上綜藝讓你少獲得了很多,但也讓你少被人傷害很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受眾吧,我到這里就可以了。如果不是追求自由的話,我早早就去編制內當醫生了。

    再次醒來時,喬班尼正身處銀河列車999號。

    兒時好友康貝瑞拉告訴他,列車正在銀河中央馳騁。

    王歡

    34歲,致敬文化制作人

    “演員有實力,帥,人品好,早晚會紅的”

    趙偉鋼

    31歲,從話劇演到音樂劇的“康貝瑞拉”

    殷浩倫

    30歲,人生一直在走彎路的“喬班尼”

    朱微之

    25歲,不給自己貼標簽的“康貝瑞拉”

    ELLE?選角時,你最看重演員的特質是??

    王歡?我對演員的遠期成長看得很重。因為我做過選秀、帶過偶像,見的藝人多了,很多方面真的是有共性的。有的演員不是學音樂劇的,但唱跳演有一兩門很強,那也有的戲演,就是合適的角色很少,還要持續進步才能在市場上站住腳。所以音樂劇演員實力第一位,兼具帥那就更好了,另外敲重點:人品要好——圈子很小,大家都有故事,傳來傳去都會知道的。我挺看重演員的真摯的,有特點要直給,如果剛好跟角色匹配,那就是你了。

    ELLE?從話劇轉行音樂劇,又從中大劇場演到小劇場,有什么感觸??

    趙偉鋼?我接到的第一部音樂劇《水曜日》,是一個唱段和表演都很難的劇,壓力非常大,現在想想覺得很不可思議。在小劇場,演員需要更細致,更準確地把控自己的能量,太爆的話觀眾會往后縮。距離產生美,觀眾離你太近了,他們的呼吸,他們的哭,他們的笑,你都能感受到。

    ELLE?《聲入人心》第二季之后,怎么從學歌劇轉到演音樂劇的??

    殷浩倫?因為我是個男高音——不對,不小心說出了我的愿望。重新來——我是個男中音,又偏瘦,唱歌劇硬件條件就比較吃虧。音樂劇這件事情要追溯到11年前考大學的時候,我想考音樂劇系,但是家里不太支持。現在再轉過來,困難也是有的,不過畢竟我之前還唱過三年和音,美聲的,流行的,非人聲的,各種奇怪的聲音都要唱……總之還是比一般唱美聲的人要容易那么一丟丟(笑)。

    ELLE?你上過選秀綜藝,演過話劇和音樂劇,為什么選擇一直站在舞臺上?

    朱微之?我從小其實蠻害羞的,那時候學小提琴,喜歡流行樂,喜歡街舞,追過男團,會買喜歡的專輯看MV偷偷練,心里就認定要上舞臺。《創造營2019》結束之后,就決定把工作重心放在舞臺劇上,去年面試《暗戀桃花源》也是抱著試試的心態,完全沒想過能選上,壓力蠻大,但也很興奮。不管什么樣的舞臺我都想要去磨練,不想給自己設限。

    撰文:Teresa、Scarlett

    采訪/編輯:Teresa

    攝影:RustyNero、Freya

    鳴謝:亞華湖院線、一臺好戲、魅鯨文化、山眠劇場、致敬文化、喜劇聯盒國

    (部分劇照由劇方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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