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打開《麻花特開心》時,感覺像看《夏洛特煩惱》一樣好玩好笑,但看到一半發現事情并不簡單:當你以為這節目就是在逗你笑,它開始探討社會議題,當你以為它要說教時,它又舉重若輕,為你打開了自我感悟的大門?!?/p>
9日,沉浸式角色體驗真人秀《麻花特開心》于優酷播出,不少觀眾首次在銀幕與劇場外看到開心麻花成員合體,很是驚喜。老喜劇人沈騰帶隊,馬麗、艾倫、常遠等麻花成員擔任常駐MC,“笑果”自然不在話下。
沒人懷疑開心麻花的喜劇天賦,看完《麻花特開心》之后更是如此。不過,首期節目播出后,觀眾也發現這檔節目的確不是單純為“制造快樂”而生,它有著更宏大的野心:即在沉浸式體驗真人秀這一模式下,去解構現實中的社會議題,去詮釋笑對人生的生活態度。
只是,從形式上而言,《麻花特開心》不是“直給式”的綜藝,它更像一個盲盒:開心麻花的藝人們如何推動故事發展,他們會在節目中展現出哪些與舞臺上截然不同的狀態,在節目開始時都是未知的,觀眾看到最后,才能一窺全貌。
打開這個關于故事與人的盲盒后,那些隱藏在其中的現實思考與生活態度,也將一一浮出水面,帶給不同觀眾不同的領悟與療愈。
2021年10月,《麻花特開心》亮相優酷2022年綜藝片單時,外界便知曉這檔節目的內容將與觀眾熟悉的銀幕故事結合起來,這是近年來不少綜藝的常規玩法,但《麻花特開心》播出后,我們發現它的玩法其實并不常規。
與眾多綜藝“復刻”以往的故事不同,《麻花特開心》是在這些故事的基礎上,結合時下熱門的社會議題,來打造新的沉浸式生活場景與故事場景。
比如首期節目便是《夏洛特煩惱》的“續集”:故事發生在夏洛夢醒后的第十年,三年二班的同學們都已各自成家,生兒育女。隨著時間推移,為家庭奔波忙碌的他們,與家人間的隔閡越來越多,互相的不理解,逐漸成了生活的主旋律,忽然有一日,他們集體被送到了一所名為“不理解培訓中心”的學校。
在新故事的場景中,觀眾可以看到諸多《夏洛特煩惱》中的經典元素:馬冬梅與夏洛的結婚照、袁華的專屬BGM、夏洛的夢境演唱會等等,但“故事主線”的走向,觀眾是陌生的,也無法預測,比如夏洛、馬冬梅等為何被送到這所學校?他們能否揭開謎題?不僅觀眾無法預知,無劇本設定下,身在場景中的嘉賓們同樣如此。
于是,《麻花特開心》成為了一個盲盒故事。從宿舍到課堂,再到藝術樓、檔案室,嘉賓們奔走在校園的每一個角落,尋找著隱藏的線索,在他們以團隊作戰方式推動劇情發展的過程中,意外、反轉、驚喜時刻都在發生。
在關于“網絡流行詞”的隨堂小考中,嘉賓中年齡較小的李海銀和高海寶成績排在末尾,令人意外,面對“HSBD(胡說八道)”這一縮寫網絡語,李海銀自信搶答,結果給出了“husband”這一令全場爆笑的答案;沈騰與馬麗這對老搭檔,在多輪解謎中配合默契,因此拿到了全場最多的線索數,當他們以為自己穩操勝券時,最后一輪猝不及防被艾倫與常遠反超,錯失第一名。
藏在盲盒里的不止是新故事,還有開心麻花的藝人們,在《麻花特開心》中,觀眾看到的他們,與電影、劇場中的角色形象完全不同。
在銀幕上,馬麗大多數時候都是“女漢子”式的喜劇人物,在《麻花特開心》中,馬麗依然爽朗大氣,但也展現出了更多面的性格,比如像小女生一般,看到密碼第一時間猜測是自己的生日;比如執著認真,在搭檔沈騰“摸魚”時,仍兢兢業業尋找線索;比如熱衷挑戰,達成“瞪眼挑戰”時限要求后仍繼續堅持,只為突破自我。
正如馬麗所說,在這檔節目里,觀眾可以看到開心麻花的演員們生活中最真實的狀態。不止是馬麗,所有開心麻花的演員們,都猶如萬花筒一般,有著自己的更多面。
在諸多電影、小品中都以“傻大個”形象登場的艾倫,在《麻花特開心》中偶爾也因反射弧長跟不上節奏,但他對待問題極為認真,當知曉“U1S1”意為“有一說一”時,艾倫一直在思考年輕人的語態究竟是如何形成的。
開心麻花,大多數人都不陌生,但以往觀眾了解的,似乎更多是銀幕和劇場中的他們,在《麻花特開心》的新場景里,他們帶來了新的故事,也展露出了新的一面,新,便能帶來驚喜。
集結開心麻花的主力,《麻花特開心》的“笑果”自然不用擔心,嘉賓身上的喜劇因子與彼此間的化學反應,就能讓節目的喜劇氛圍渾然天成。比如,沈騰和馬麗奇妙的默契、艾倫和常遠的“職業互吹”,拍賣環節全員集體“賣隊友”,都讓觀眾忍俊不禁。
但看完首期節目后,大多數觀眾都發現,傳遞快樂只是《麻花特開心》的第一層表達,它更深層的核心表達,其實是在社會洞察之上,解構人們熟悉的社會議題,給與觀眾現實關懷。
首期節目的前半程,核心議題始終猶抱琵琶半遮面,當嘉賓們在一輪又一輪的解謎、任務考核中掌握更多線索后,他們和觀眾才逐漸窺探到了首期節目主題的廬山真面目:代際溝通障礙。
因為隔閡與不理解的存在,家人們將他們送到這所“不理解培訓中心”,希望他們能重新找回理解的能力。嘉賓們在檔案室找到的家人信件里,處處訴說著家庭中存在的“不理解”:
父輩有著他們的不理解:“我是個特別節儉的人,我喜歡晚上和老閨蜜們一起組團網購,可是孟特(常遠)老說我愛占便宜。”“廣場是一個熱鬧的地方,有人和我說話,有人和我跳舞,可以暫時讓我忘記孤獨,可夏洛(沈騰)總說,我跳廣場舞很浮夸,不讓我去?!?/p>
孩子們也有自己的不理解:“我喜歡盲盒,可他們只會說就是一堆破玩具;我喜歡說唱,可他們只會說我無病呻吟。”“我更想要的是和他們聊天,可他們說我說的話他們根本聽不懂”。
兩代人之間的不理解,每分每秒都在現實生活中上演著:物質充裕、伴隨著互聯網與潮流文化成長起來的年輕一代,難以理解老一輩的節儉、與新事物的脫節;而老一輩們,也難以走進年輕人的世界。隔閡與矛盾就此產生,“為什么我的父母/子女不能多理解我一點”成為了一個世紀難題。
融入對社會議題的思考,同樣是如今綜藝的常規玩法,但度在何處,卻很難掌握,節目氣質多嚴肅一分便成說教,多嬉笑一分便成噱頭,如何讓觀眾接受節目中的思考與價值輸出,也成為一個難題。
如今,《麻花特開心》給出了一個解題方案,即在沉浸式真人秀模式下,以嘉賓們的切身體驗,去呈現每一代人“不被理解之處”的合理性。首期節目中,每一項解謎、每一次任務考核,幾乎都在呈現兩代人不同的喜好、文化、生活方式,以及它們的合理性。
隨堂小考中,馬麗、艾倫、常遠等,對“U1S1”、“CU”、“YJJC”、“BDJW”這些網絡縮寫詞都很是陌生,但猜測詞意的過程中,他們也漸漸對年輕人這套語言體系產生了興趣,說唱和廣場舞,依然是不少嘉賓們陌生的領域,但當他們在說唱押韻Battle中激情PK時、跟隨老年人的步伐悠哉起舞時,似乎也逐漸感受到了這些娛樂形式的魅力與價值。
僅是“說說而已”,很難化不理解為理解,只有親身體驗,或許才能消除隔閡。隨堂小考中,沈騰有感而發:“小孩都有自己的語言,我們也應該進到他們的世界,去學學他們的溝通技巧?!?/p>
嘉賓們在沉浸式體驗,屏幕前的觀眾同樣如此。彈幕中,觀眾有感而發:“我和夏洛一樣,很難理解我媽對廣場舞的極度熱衷,如今才想到,或許她只是孤獨?!?/p>
可以說,《麻花特開心》是“中性”的,它沒有偏向天平的任何一端,而是站在一個理性、客觀的立場去呈現兩代人各自的“不理解”與難處,無需說教、無需煽情,觀眾自然而然會產生思考與反思,去正視生活中的“微小瘡口”,這或許才是綜藝解構社會議題的正確打開方式。
《麻花特開心》給出的思考,關乎人們高頻探討的社會議題,也關乎人們的生活態度。
首期節目中,沈騰頻頻“摸魚”,又是拼命偷吃橘子,又是在任務半途中玩起陀螺,不少觀眾打趣沈騰“全程被馬麗帶飛”,也有人表示欣賞沈騰的性格,即在高壓環境中,依然能找到快樂源泉,這何嘗不是一種生活態度?《麻花特開心》中,嘉賓們或多或少都展露出了自己的生活態度,比如在各項任務中接連碰壁的李海銀與高海寶,雖然屢戰屢敗,但仍屢敗屢戰。
嘉賓們在傳遞自己的生活態度,每個參與到《麻花特開心》中來的普通人也是如此。首期節目中,大多數素人都不是NPC,他們有自己的立場、態度,也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比如天爸。
和嘉賓們暢聊育兒經時,天爸談到了自己的心得:他在成長過程中接受的一直是壓力教育,有了女兒天天后,便在努力改變老一輩的教育模式,希望給天天更多的選擇。暢聊的過程中,嘉賓們與天爸皆席地而坐,就如親朋好友閑談時一般各抒己見,吳昱翰與天爸的觀點頗為類似,在他看來,孩子的興趣確實需要培養,但同時也要給他們選擇的自由。
在這樣一個自然融洽的對話環境里,和素人們敞開心扉交流的明星,亦是普通人。無論素人還是明星,他們都在展現自己的生活觀點與生活態度,不為說服,只為在交流中尋找到更健康的生活態度。
《麻花特開心》出發的初衷之一,無疑是將快樂帶給觀眾。笑料帶來的快樂或許能讓人們暫時忘記生活的煩憂,但終究是一時之快樂,如果能在不同生活態度的呈現中,尋找到面對困境或瑣事的解題答案,尋找到笑對人生的能量,那觀眾們或許能得到更長久的快樂。
從《麻花特開心》此前的宣傳片來看,它記錄的還有更多平凡又真誠的普通人的故事,如傳承傳統文化的漢服姑娘、保護水質的社工、勇敢回鄉創業的奶茶店女孩等等。后續,觀眾或許也能在這些人身上,看到更多不同的生活態度,找到更多笑對人生的力量。
責任編輯: